‖前田婶,审神者名字表现。三日月和鹤丸是友情戏份。其实写出来至少两天了。
‖虽说是友情戏份但是占了大半篇所以还是打tag了。
‖祝你可以抓住夏天的尾巴,在一个舒适的夜里,做关于夏天的梦。
星谷幸转过拐角,脚步停了一停,又随着说话的节奏继续前行:“月黑风高杀人夜,两个老头子躲在这儿喝酒,当心回房的路上撞到柱子。”
“哈哈哈,小姑娘还是嘴上不饶人啊。”三日月的腔调依旧不紧不慢,端酒的手也很稳,只有眼波流转间那层朦胧了新月的云雾让他露出一点醉态。
平安风骨。星谷幸叹了口气,好看的人喝醉了也很好看,尤其是酒量好气质好的好看的人。她也盘腿坐下来,伸长胳膊捞来一个酒碟:“不是我说你们,酒喝多了手抖,节制着点吧。”
“没关系,你看次郎——欸,小孩子不能喝酒。”鹤丸要把酒碟拿走,手伸到半道,又缩了回去,“啊呀,忘了主上已经可以喝酒了。”
“老爷子记性不好了,我是小孩儿这点倒是没忘,敢问您什么时候可以爱护小孩儿不给我下套了?”
“这可不好说——刚挖出来的樱酒,来不来?”
“来是来,我自己来吧。”
澄清的酒液撞到漆红的酒碟里,红色晃了一晃,又稳住了。一片樱色自坛口滴溜溜的旋出,顺着清流转到碟子里被涟漪推送。恍惚间似是当年埋酒时鹤丸抖开羽织,帽子里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到酒中。风也恰好扬起,和着繁花绽开的樱吹雪,将柔嫩的瓣送至悠远的青色天穹。
三人无话。
夜渐深,云雾渐远,胧月乍现,星辰几点。流水似的月光星辉倾斜下来,给碟中酒镀了一层银。清酒香气淡而幽远,入口稍显清淡,却绵柔得恰到好处。
“唔……”星谷幸皱起眉头咂咂嘴,摇摇头,“我还是觉得酒很苦。”
“因为主上喜欢甜食嘛,我也少见你喝鸡尾酒以外的酒。”
“若是想要习惯,多喝几杯也无妨。这酒开得早了些,不会很烈。”
“咳……我果然还是适合喝鸡尾酒……”
月上中天,低柔轻缓的和歌声消弭于夜色中。两刃平安刀拍膝击节,以华美的音色上演平安时代的风流倜傥。星谷幸眯眼倾听,极低极低地和着调子,哼着断断续续不成文的曲调。
余韵方落,紧跟着响起第四人的声音:“叨扰了。主君,您该睡觉了。”
前田藤四郎随着话音自拐角转出,端端正正地立在距三人一米外的地方。星谷幸扭头去看,他的衣衫隐约有洇湿的痕迹。
“前田,你等了多久了?”
“和歌初起时我刚好在拐角处。”他微微红了脸,“抱歉,我无意偷听。”
“无妨,唱出来就是要给人听的。”三日月笑了笑,大袖拂过木板,捡起酒具漫不经心的收进盘子,站起身来。鹤丸抱起那半坛子酒,看向星谷幸:“你不回去吗?”
她晃了晃手里还剩了一碟底的酒:“让我做个心理准备把它一口闷完再回去。”
她怕苦,每次喝都跟舔似的,竟也喝了这么长时间。
“早些歇息,好梦。”
“好梦。”
廊下只剩了他们两人。风过,吹皱池中新月,卷起酒荡涟漪,拂过长发衣角,穿梭流苏末梢。
“人生当歌啊。”星谷幸闭眼往柱子上一靠,不知想到何处,喃喃自语,“人生当歌。”
“您喝醉了。”前田小心翼翼的在她旁边蹲下来,指尖牵起她碎发别至耳后。不小心碰到少女耳尖便似触电般的收回,自己的耳根也如眼前人一般染上醉酒似的绯色。
“嗯,大概醉了吧。”星谷幸眨了眨眼,又疲倦的闭上,言行之间都带着一股慵懒的醉态,“几时了?”
“半夜。”
“回去了,明天还有事。”她抬手将碟口送至唇边,仰头喝尽碟中液,随手将酒碟倒扣在盘中。
“主君。”
身旁人却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,抬手自唇上拈下一片花瓣。还未回神,风已将其送上新月身旁。
“夏天要结束了。”
不知是谁呢喃出声。
“要结束了。”星谷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凝望高天明月自言自语,“看看今晚能不能做一个夏夜的梦吧。”
“如果您不嫌弃窗口风铃和着蝉鸣扰眠,倒是可以试试能否在梦里遇见夏天。”前田搭了句嘴,伸出手横在她身前,“请把手给我,小心脚下。”
满天星插在瓶里,在桌上投下银箔铸就的阴影。星谷幸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盯着窗外,没有月华的遮挡,或明或暗的星辰已显露出来,清冷的光交相辉映,硬是在窄小的窗口延伸出一片无垠的宇宙。偶起的风铃声动,总让人疑惑是否是星辰的歌谣。
“……有点吵。”
在身后整理长发的手一顿:“要我把风铃摘下来吗?”
“……不,这样吧。”
过腰长发被人好好的整理了,乍看是一段被剪下来的夜色放在那里,稍微晃一晃眼就能看到满天繁星。
前田盯着看了一会儿,这才俯身去亲吻已经半阖的眼眸。
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……”
今天晚上一定会做一个关于夏天的梦。有一望无际的草原,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,还有像你的眼眸一样,灿烂广阔的星空。